本站原创编者按：“深度调整”、“模式转型”是当今全球经济的两大关 键 词 ,也是中国经济正面临的实践课题.如何理解和把握经济结构深度调整的内涵与路径,是大家都十分关注的问题.笔者为此以网络通讯方式专访了著名经济学家、国家发改委宏观经济研究院研究员常修泽教授.
宋宏：今年以来,国内经济明显呈现增速放缓、结构调整凸显的态势,这可能是转变发展方式的一个契机.不久前,安徽出版集团出版了您主编的《中国转型丛书》第一本,引起海内外关注.最近,我又看到您在南方作学术讲演时特别论述了中国的经济结构调整问题,感到非常有启发.我想请教您,如何体认经济结构深度调整的内涵和路径?
常修泽：谈论这个问题,我们需要认知两个前置性背景.
首先,现在我们国家经济发展方位在哪里?从经济历史角度说,人类社会可以分为三个大的阶段：第一是前工业化社会,或者叫做农业社会；第二是工业社会,工业化社会很长,可以把它细分成工业化初期、工业化中期、工业化后期三个阶段；工业化完成后就是后工业化社会,或者叫信息社会、生态社会.那么,我们现在发展走到了哪一步?这不能凭想象,需要按指标衡量.第一个指标就是农业、工业和怎么写作业的比重,这里面的指标中,农业的比重占多少?现在中国的农业占整个GDP总量的10%多,10%到20%之间这一段叫做工业化中期.从这一指标来看,我们中国处在工业化的中期.第二个大的指标就是人——劳动者就业,在第一产业里有多少人,就是在农、林、牧、渔这个领域有多少人?这是考核一个国家的工业化程度的重要指标.那么中国现在是多少呢?36,7%,就是说100个劳动者里有36.7个干的是农活.干农活的比例越大,这个社会就越落后.36.7%是处于什么区间呢?是在30%到45%这个区间,也反映是在工业化中期.所以从以上两个指标来看,我们是属于工业化中期.第三个指标是整个制造业的增加值（制造业的增加值不是总产值,是增加那一块）所占一产、二产的比重（不包括第三产业）.这个比重很重要,我们中国现在是56.1%,符合什么标准呢?在50%到60%这个区间,这个区间表明,中国在工业化后期阶段.从这三个指标综合起来看,我们可以下一个结论：中国大陆正处在工业化中后期.这样,大家就知道我们的方位了,我们处在工业化的中后期.我近一时期考察了中部地区的一些省份,总的看来中部地区处于工业化中期阶段,因此干工业化还有很大的潜力,还有历史任务.当然,我们要准备向后工业化社会迈进,必须要迅速地跟上.
其次,宏观经济将有什么转变?我观察就是由危机应对的模式向常态模式转变.2009—2011这三年可以说是应对金融危机的发展模式,而今后要步入常态化,经济增长的动力结构将有转换,政府力量有所减弱,更多地依靠市场的力量.前两年世界金融危机时中国经济遇到困难,政府先救市,所以搞了很多政府投资.但是,常态化以后,企业,特别是民营企业应该上阵了,政府应该渐渐撤.为什么?因为前两年是属于应对危机,紧急情况下用点凯恩斯主义的政府干预是可以的,但常态化以后,企业要上,市场配置资源的基础性作用要上.
宋宏：您说到中部地区当下处于工业化、城市化中期,这与全国总体态势基本一致.那么在这一阶段,我国经济的结构调整的内涵指向是什么?
常修泽：我觉得,调整结构是中国经济的深层问题.保增长、控物价属于运行问题,短期性问题.调结构是结构性问题,长期性问题.有些朋友往往把调整结构仅仅等同于调整产业结构,其实不仅仅是一个产业结构,我这里列了四个大的结构.
第一是需求结构.企业要发展,首先得有需求.一般说,需求是三大需求：消费需求、投资需求、出口需求,也叫“三驾马车”,一个国家经济无非是三匹马拉着走.近30年间,我国是出口导向型经济,出口是一个很大的拉动力量.但现在出现了新的变化,国外需求结构正在发生变化.比如过去美国人太奢于超消费或者高消费,“高消费、低储蓄、多借债”,消费率过高过度,带来了经济危机,当然危机不止这条原因.他们金融危机之后反思,认为不能搞那么高的消费率,也在调整它的结构,这样就对我国的出口产生影响.世界局势发生变化,逼着我们不能沿袭出口导向型的发展方式.
那么未来导向是什么呢?就是“扩大内需”.扩大内需又包括“投资内需”和“消费内需”,这两个比较起来是消费内需更重要,消费内需里面的重点又是居民消费.我国大陆居民消费率在全世界的格局中的水平,位于发达国家美欧日（57%以上,美国更高,71%）,发展中国家印度、巴西（48%到55%左右）之后,中国现在是35.6%.消费率是指现在总的消费占当年GDP的百分比,是比重数据,总消费率是49%（包括政府消费）,国际上是比居民消费.居民消费率水平很低,从经济发展来讲,不是好事,对居民不好,说明消费得不够.
政府现在提出一个总的思路叫“刺激内需”,而且重点是刺激消费内需.我的估计,“十二五”期间,总的消费包括政府消费和居民消费,到2015年会涨到55%,其中居民消费会到45%,5年提高10个百分点,平均一年中国大陆要提高2个百分点.2011年的GDP总量国家公布的统计数据,是47.2万亿元人民币,乘上2个百分点,将近1万亿的空间,意味着未来每年要增加接近1万亿的消费总额.当然这只是期望,能否实现还要看.这么大的空间,就为我们的市场和企业家们提供了一个非常大的商机.就怕没有消费,没有消费不就把市场和企业家憋死了吗?没有消费就没有发展空间.所以政府提出扩大内需,特别是扩大消费内需,我觉得给我们老百姓提供了一个非常大的空间.
怎样让老百姓消费?必须解决三个现实问题,能消费、敢消费、放心消费.所谓能消费,就是要增加老百姓的消费能力,收入上不来,说100遍扩大内需也是枉然.所谓敢消费,就是没有后顾之忧,如果社会保障、教育医疗问题不解决,有后顾之忧,即便有钱也不敢消费.第三个放心消费,就是东西要安全,才能放心消费.从宏观角度上来说,扩大内需重点应更多地放在保障和改善民生,加快发展怎么写作业,提高中等收入者的比重.现在的问题的关键是提高中等收入者的比重,现在的比重太低.中国大陆的中等收入群体,包括中小企业家加上白领等,中等收入者大约是25%左右.中国还不是一个橄榄型的国家,中等收入比重就像橄榄或者叫枣核状.什么时候中等收入群体、或者叫中等阶层、中产阶级,能到70%—75%,到这时候这个社会就稳定了.现在还不行,现在是“底座大,中间小”,这样容易出问题.所以应提出提高中等收入者的比重,这是大势所趋,要使社会结构呈稳定的“橄榄型”. 第二个结构就是供求结构,也叫产业结构.调整产业结构下一步有什么新东西?我列了四条：
第一条线是改造和提升制造业,这是一个大的问题,要加强技术改造,我到芜湖奇瑞汽车调研,这是一家创新提升的典型.我在主持的《中国：如何迈向创新大国》一书中,准备把奇瑞汽车作为一个案例写进去.此外,还要注意发挥中小企业作用.
第二条线叫做培育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这个现在还处于幼小时期,国家提出方针是培育它、发展它.国家今后几年重点要培育哪些战略性的新兴产业呢?头一个就是节能环保,中国现在能源很短缺,一方面要开源,另一方面要节约,节能的设备、技术、工艺其他等等正是最需要培育的产业.还有环保的产业,如果生产出来的设备能够改进环境,绿水青山,这个节能环保是中国第一大的新兴产业,是国家战略性的新兴产业第一需要.我有篇《天地人产权论》,强调天上的“环境产权”,就是讲通过产权制度的合理安排,建立起发展与环境、人类与自然的和谐协调关系.其二是新一代的信息技术,像3G和互联网的技术等有多大的市场,中国也应有新一代的信息技术.其三是生物技术.其四是高端的装备制造；一般的装备制造已经不列入新兴产业了,高端的装备比如像发射火箭和高铁等,高铁当然要把信号搞好.其五是新能源,像风电、太阳能和潮汐能等等.其六是新材料,包括纳米材料等等.最后一个是新能源汽车.这七大类企业就是国家未来5年要培养的新兴产业.
第三条线就是怎么写作业.
宋宏：我知道您是国家怎么写作业发展规划（2011—2015）专家论证会专家组组长,对这个问题研究得很透彻,请谈谈您的见解.
常修泽：好的.深度调整产业结构,新的东西是发展怎么写作业,这是“战略重点”.我刚才说了我们现在到了工业化的中后期,怎么写作业的比重比较低.我作了2008年金融危机前我国大陆与台湾两岸对比,第一产业大陆11.3%,台湾只有1.69%；工业和建筑业,台湾是25%,大陆是48%（去年是46.8%）；怎么写作业,台湾是73%,大陆去年是43.1%,两岸相差30个百分点.虽然说两边情况不完全一样,但是我们少30个百分点,无论如何说不过去.我向有关领导建议,要把怎么写作业作为结构调整的“战略重点”.
怎么写作业干什么?一条线是生产性的怎么写作业,另一条线是生活性的怎么写作业.首先说生产性的,按照重要性来讲,第一是金融怎么写作业,银行、证券、保险.可以说我们国家的金融业还不发达,我们国有银行势力很大,工、农、中、建、交通这五大国有银行能力很强,规模很大,甚至在世界上都是举足轻重,但是我们民间的银行不发达,小银行,草根的,发展不够,这次温州为什么出现那么多金融问题?就说明这种正规的民间银行不发达.第二是现代物流,这个叫做供应链管理,这个物流的真正含义叫做供应链管理.第三个是交通运输,铁路、民航、邮政这些的交通运输.第四个是技术怎么写作业.第五个是工程咨询怎么写作.第六个人力资源怎么写作.第七个是节能和环境怎么写作.还有一个是商务怎么写作.
生活性怎么写作业我也列了八个,是国家最需要的.第一是商贸.传统的大家都熟悉,但是商贸有一个新的业态,网购以及相对应的第三方支付,这是新型业态.这个行业呈爆炸性增长,2010年是1万亿元,2011年头五个月就达2.5万亿元.第二个是旅游,现在每个小长检测都是国内旅游火爆高峰期,而且有越来越多的人出境旅游,这个产业发展是在上升通道.第三个是居民怎么写作.第四个是文化产业,前年是1.1万亿,5年后将是2.2万亿,翻一番.第五是体育健身、休闲、竞赛、表演,像美国NBA就是一个很大的产业.第六个是房地产.第七个是市场化的培训教育怎么写作业,非常有前途.我在广东调研时在一个小城市看到,那里办了那么多培训班,培训各行各业的技术人员、工程人员、营销人员,市场很大.北京现在培训业非常发达,到台湾台北的重庆南路一条街,全是培训公司、培训学校,从幼儿开始,再到英语.所以,市场化的培训收入很高.第八个就是社会办的医疗健康怎么写作业,因为现在中国人吃饱穿暖了,想啥?最大的想法是健康长寿.你看现在网上的帖子很多都是人生健康,大家都想怎么长寿.《解放日报》最近发布的一个数据,上海女人的平均寿命是84.4岁.这么大一个城市,1000多万人,其中妇女平均寿命84.4岁,很不容易.因此健康产业发展前途非常之广.8个生产性怎么写作业,生活性怎么写作业也是8个,这里说的是目前亟需加大加快发展的怎么写作业.
产业结构中还有一个就是海洋产业.过去总是讲我们是一个960万平方公里的国家.以后大家不要光说这一条了,除了960万平方公里的国土、黑色国土、红色国土以外,我们还有几百万平方公里的蓝色国土——海洋.国家现在很需要发展海洋产业.我前年帮助山东省政府做了一个大的课题,就是把山东半岛建成蓝色经济区的“制度创新”的研究,去年1月4号,国务院批准了“山东半岛蓝色经济区的规划”.国务院批了山东以后又批了浙江和广东两个省的蓝色经济区域规划,现共有三个.海洋产业是大产业,例如安徽是通江达海的,“皖江经济带”也要与海洋经济对接.海洋经济里文章很多,内地省区也应该重视这个产业.
宋宏：基于空间和资源等考量,现时许多国家都重视并实施海洋产业.我国要发展海洋产业,我想不仅沿海地区可以着力发展,内陆地区也可以参与.海洋产业领域在海洋,但发展者、投资者并不分沿海与内陆.
常修泽：你说得对.我接着简要讲第三个结构,要素投入结构.这个结构要解决的是“三高一低”就是高投入、高消耗、高排放、低效益的问题.我们现在的经济严重存在“三高”,一是高投入,经济这么火爆,是靠着高投入,投入大量低廉劳动力,投入那么多土地,投入那么多资金资源.二是消耗高,能源和资源消耗太高.三是排放太高,碳排放、污水排放、垃圾排放已经造成我们生态环境的巨大破坏.这“三高”不是好东西,所以要加以改造.
第四个大的结构是区域结构.区域结构,从国家战略规划来说,现在有两个系列,一个是改革系列,国家规划的综合配套改革试验区已有10个,最新又批了厦门综合配套改革实验区,一共11个,其中沿海有6个,内地有5个.第二个系列就是区域经济纳入国家发展战略系列,这个是发展战略系列.安徽的“皖江承接产业转移”,河南的中原经济区,广东珠海的横琴岛开发,深圳也搞了前海地区,这些都纳入了国家发展战略.目前还有不少地区在积极争取把本区域经济纳入国家层面的发展战略,其重点就是要找新的增长点,依托新的增长点来调整好我国的区域经济结构,转变发展方式. 归纳起来就是,需求结构,抓消费；供给结构,抓产业；要素投入结构,解决“三高”问题；区域战略,重点是要找新的增长点.
宋宏：您说到我国经济要从出由导向型经济转变为扩大内需导向,我理解不能把扩大内需当作权宜之计,而必须作为一种新的发展模式.前不久,世界主要国家领导人的“达沃斯论坛”上就发出了全球经济要向“新模式”转型的主流观点,我觉得对于中国而言,可能就应该是从出口导向型转变为内需导向型的新模式.内需导向能不能实现,根本在于有没有具有广泛性的有效内需,这就关涉到收入分配环节.我想请您再深入谈谈这个问题.
常修泽：是这样,所以我前面说了“能消费”的概念,就是要增加老百姓的消费能力,收入上不来,说100遍扩大内需也是枉然.我在早几年出版了一本书叫《人本体制论》,这是我20多年研究的成果,强调人的自身发展.当前民生突出是收入分配问题,这也是发展方式转型的关键问题.在中国,这是一个非常值得研究的现象.一方面从经济总量看,这些年经济增长率很高,经济增长率都是往上走；另一条线是从城乡居民收入增长率来看,城市和农村是差不多的.但把这两条线合起来观察,就会发现很大的问题,即是经济增长得很快,然而城乡居民的收入增长却远远跟不上GDP的指数.就是说,GDP指数增长得很高,居民的收入虽也增长,也往上走,但是它增长得慢,这就是中国的问题.这就要解释一个现象,为什么GDP很高,而老百姓却在说：“GDP很高,但我感受不够充分.”
这里实际出现了一个喇叭口,所以我在前一段时间写了一篇文章,就是《人民日报》2月3号发表的那篇“论包容性体制创新”文章,那里面提出收入分配改革一定要包容国富与民富.GDP总量增长了,国家富裕了,但居民收入增长相对慢了不少,民富没跟上去,所以内需就会不足.现在的关键是怎么能够既让国富又让民富,现在短腿是民富,针对民富这个短腿,现在应该提“民富优先”.当然到平衡以后国民共富,总的思想是“国民共富”,但是目前情况下恐怕要多强调民富,要讲求民富优先.这就是我从研究中得出的结论.
宋宏：实现经济结构深度调整,无疑必须有制度保障.经济转型必然地要求经济体制也要改革创新.应该说,深化体制改革是一个绕不过去的问题,这可以说是为什么关于深化改革的呼唤再度激越起来的原因.
常修泽：正确,经济结构深度调整必然要求经济体制深化改革.关于体制改革问题,我认为是系统改革,重点是五大改革,就是经济、社会、政治、文化和环境制度五大改革.最近正好处在同志南方重要谈话20周年之际,的谈话大家都看过,我在2月27号出版的《21世纪经济报道》有一篇我和国家体改委的老领导、著名的经济学家高尚全先生的一个对话,一个整版篇幅,题目叫做《南巡20年：中国改革再出发》.其中我谈到,收入分配是一个相当复杂的制度体系,其中潜藏着诸多深层次体制性障碍,如劳资关系、土地资源产权、垄断行业壁垒、个税体制、国资红利问题等.因此,需要超越收入分配,寻入分配改革的三个提升：一是由促进经济发展切入,向促进人的自身发展来提升,主要是劳动者权利问题.二是由分配制度改革切入,向产权制度改革来提升（因为收入不公的问题,其深层原因是产权制度的缺陷,如土地资源产权缺失导致收入差距扩大等）.三是由财富创造和分配机制转型切入,向政府和社会方面的转型来提升,包括控制政府的“三公消费”和国资分红制度问题.解决结椅问题和经济转型问题,真的如所讲的“不改革,死路一条”.
社会领域主要是社会管理体制创新.改革开放33年来,中国的社会结构、组织形式和利益格局已发生并将继续发生深刻变化.当前社会管理面临诸多新课题,应围绕“促进社会公平正义”推进社会领域体制创新,这是下一步中国改革的新境界、新天地.首先,设法让公民和社会组织在社会公共事务管理和怎么写作中发挥更大作用,强化城乡社区自治和怎么写作功能.其次,建立利益表达协调机制,拓宽群众表达自己利益诉求的渠道,在此基础上建立起协调各阶层利益的机制,注重建立矛盾的预防和调解机制,尽量把矛盾化解在初始状态.再次,处理好“维稳”与“维权”、“对抗”与“对话”的关系.大家的思想一定要转过来,过去出了问题首先是想怎么维稳,我认为应该是维权第一,为什么某些地方村里面、镇里面、工业企业里面出了所谓的件,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人民的权益没有得到维护,所以维权第一.我建议社会管理应当维权第一,通过维权来促进维稳,因为一些不稳定因素是由于公民权利得不到保障才产生的.同时,要学会并采取措施与公民对话,用“有组织的对话”来代替“无组织的对抗”.最后,要按照培育发展和监督管理并重的原则,对社会组织认真培育和管理,支持社会组织依法自主参与社会管理和怎么写作.近年来,广东、上海等地积极创新社会管理体制,取得了新鲜经验,应及时总结交流,通过创造性工作,促进社会管理体制创新.
我的一个研究结论,体制改革也罢,社会管理创新也罢,关键在于摆脱既得利益格局的束缚,所以广东省的领导明确地说,改革到了今天,要壮士断腕,自己革自己的命,就是说要突破原来的利益格局,这才使改革和发展能够有新的境界.这个思想非常好,非常难得,突破既得利益格局,这样才能有进步.
宋宏：是的,从经济结构的系统调整,到保障结构调整的系统的体制改革,这就构成了一个理论与现实的逻辑.您这次谈的观点于我很有教益,非常感谢让我们分享您的研究观点,希望有机会再向您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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